兀良哈 编辑

明代兀良哈三卫的统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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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亡,漠北分为三大部:居于兴安岭以东、洮儿河、绰儿河一带者,为兀良哈三卫部;居于鄂嫩河、克鲁伦河一带及贝加尔湖以南地区者,为鞑靼部;居于科布河、额尔齐斯河流域及准噶尔盆地者,为瓦剌部。辽、金至元初用以泛指东起黑龙江西至额尔齐斯河森林地带从事狩猎的住民。元中叶以后部分居朵颜山地区,明朝以其地置朵颜卫。因与福余、泰宁两卫毗连,合称为兀良哈三卫。明代中前期与鞑靼、瓦刺两部并称,在宣德年间是最早南迁而且也是最为活跃的大酋部落。

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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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兀良哈

别名:三卫、兀良合三卫

时期:辽金元明

人群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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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西邻、兴安岭以东地区是所谓狭义的东蒙古,从它的地位、土来说、和其他各地迥然不同;自古以来就是和东面的东北及西面的蒙古本土不同的种族的住地。例如:周,秦的山戏、东胡,汉、魏以后的乌桓、鲜卑,唐、宋时代的奚、契丹等。契丹衰亡,金国在东北兴起。这里是邻接金国本土的地区,因而特别进行了经略。尤其是蒙古,金代兴起以后,愈益对这一地区进行了彻底的经营、因而元朝一代,那么强大的契丹民族也终于完全被蒙古本部的种族同化了。但当元衰明兴之后,明人仍然承认这里住有特殊部族,把它叫作兀良哈。兀良哈的语言似乎已和蒙古没有区别,但风俗却还有些特殊地方。例如:蒙古是辫发素头;而从鲜卑、契丹以来,这个民族仍然保留毙发秃头的遗风。又如生产,蒙古专事游牧,而这个民族却经营一些农耕。明人承认它的势,在这里设置了著名的泰宁、福余、朵颜三个外卫,即所谓兀良哈三卫。当然,对元代以后的蒙古人来说,兴安岭以东也同样是蒙古地方,不容许那里有另一个势力独立存在。不仅这样,岭东地方水草比较丰美。至少明代蒙古人看作是“蒙古的谷仓”,历代君长都绝没有忽视对这个地区的经营。因此,所谓三卫人众,只好随着形势的转变,有时引导大虏侵寇明边,有时或传报虏情,向明廷进贡,明人也承认这种事情。但在明人眼里,鞑靼虽是势难两立的仇敌,但三卫却属“不能绝,且不宜绝”的我方藩篱,纵令不能赖以扦蔽京畿,却还是唯一赖以刺探虏情的重要“大虏”耳目。这样,受明羁磨的兀良哈三卫,在有明一代三百年间,就占据今兴安岭以东地面,繁衍兴盛。虽同属蒙古,却每每和西面的蒙古本部形成另一种存在。因此,控制这个地区,就成了明和蒙古两民族争夺的目标,几乎也完全支配着当时的南北对抗大势。到了清兴明亡,三卫突然不见踪影了。明代史乘里以前经常记载的岭东特殊民族,清代以后绝迹不见了。而清朝的兴起,和它的西邻东蒙古的势力,关系最深,即使说它是明清所以废兴的关键,恐怕也不为过。

部落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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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宁卫以台州等处怯怜口千户所置,属民蒙古语名“罔流”(或往流),即翁牛特部,首领系辽王脱脱(成吉思汗末弟木哥斡赤斤四世孙)及惠宁王别勒古台之后。福余卫以灰亦儿等处怯怜口千户所置,属民自称我著(或我著),女真语密林之意,即“山阳之六千户乌济叶特部”。兀者人不仅受斡赤斤后裔统治,还受合撒儿、别里古台、哈赤温家族统治,守护月伦夫人的斡耳朵灵帐。科尔沁等部渊源于此。朵颜卫以朵颜元帅府置,属民曰五两案,即兀良哈异译,首领脱儿豁察儿乃成吉思汗臣折里走之后,为喀喇沁、东土默特二部的始祖。三卫所辖区域以嫩江为中,东起乌裕尔河,西至洮尔、绰尔两河流域。

明代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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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道诸王

东道诸王后王部居住于辽阳行省北部,即兴安岭以东、洮儿河、绰儿河、嫩江流域地方;辽东汉人世豪则居住在辽阳行省南部;木华黎后王部则分布于辽阳行省南部开元以北,三卫诸部以东南的长春、农安、扶余、哈尔滨、庆州、伊通河等地。明朝建立后,为尽快稳定国内局势,巩固统治,明太祖朱元璋对蒙古族人采取招抚政策,“有才能者,一体擢用”。洪武五年北伐,明军因辽东粮草支援北元而失败,明太祖遂于其地设大宁都司、分兵置卫,以控制金山。明朝在取得金山之战后,开始逻戎旧信州地区。然而,实力最为强大的蒙古鞑靼部不断东进侵扰兀良哈部,明朝随即派兵征讨。捕鱼海之战胜利后,于洪武二十一年 十一月 二十一日辛卯故元辽王阿札失里、会宁王塔宾帖木儿等来降,先遣人赍脱思古帖木儿旧降诏书赴京来献,以表其诚。

明置三卫

洪武二十二年(1389),明朝于兀良哈部所在地设置泰宁、朵颜、福余三卫指挥使司。

泰宁卫:洪武二十二年(1389)始设卫,地在元泰州(今吉林省眺安县)一带。

朵颜卫:洪武二十二年(1389)始设卫,在额克多延温都儿(今内蒙古扎赉特旗北),溯儿河(今内蒙古兴安盟境内绰尔河,和田清认为即今挑儿河上游支流鸟兰灰河)一带。

福余卫:洪武二十二年(1389)始设卫,在今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附近的瑚裕尔河流域。委以阿北失里等兀良哈部首领为各卫指挥使同知,三卫皆隶宁王朱权统领。

由于蒙古各部酋的投降,是继纳哈出势力之溃灭及脱古思帖木儿汗之覆亡而来的大动荡的余波,因此,当这次动荡稍一平息,因安置不当,明朝没有像瓦剌脱欢、也先把三卫之人内迁最终磨合变成四卫拉特中的和硕特部一样。故他们又各自叛去。兀良哈三卫部众也不例外,叛去后,又来进犯明的边境,明朝出动大军征讨三卫地方。洪武二十四年(辛未,一三九一)春三月,元辽王阿札失理寇边,命颍国公傅友德率列侯郭英等讨之。五月,至哈者舍利王道,友德遽下令班师,敌闻,信之。越二日,忽趋师深入。六月,至黑岭、鸦山等处洮儿河,获人口马匹,驻师金鞍子山。七月,复征黑岭、寒山,至磨鎌子海、兰尖山,追其渠札都,深入黑松林之地野人所居熊皮山。追达达兀刺罕,掩袭其众,大获而还。

永乐赈灾

建文元年(1399),燕王朱棣自北平(今北京)起兵靖难,欲取代建文帝朱允炆。他担心宁王扰其后方,燕王一人先入大宁城谈判,从官稍稍入城,阴结诸胡并思归之士,濒行宁王饯送郊外,伏兵拥宁王去,遂诏诸胡及护卫官校,皆从宁府毕发,而城为之空。四年后,燕王统兵攻入南京(今属江苏),称帝,是为明成祖。燕王称帝后,恐诸王尾大不掉,乃将宁王迁入内地,安置于南昌,又改都司为行都司,迁至保定。

永乐元年(1403),遣百户裴牙失里等人往兀良哈部齎勑,后又再遣指挥萧尚都持敕书往谕。二年,兀良哈部首领脱儿火察等二百九十四人随萧尚都进献良马。明成祖因而命脱儿火察为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哈儿兀歹为都指挥同知,职掌朵颜卫;安出、土不申同为都指挥佥事,职掌福余卫;忽剌班胡为都指挥佥事,职掌泰宁卫;其余首领各授指挥、千户、百户等官,并赐诰印、冠带、白金、钞币、衣物。此后,兀良哈三卫向明廷朝贡不绝。明成祖亦视兀良哈三卫为外藩,以拱卫京师。“居则侦探,警则捍卫,发给牛具、种、布帛、酒食良厚”。四年冬,因三卫地区饥荒,兀良哈部民请求以马易米,明成祖命官署视马匹优劣,倍价易米。

成祖三击

此时,蒙古鞑靼部势力正盛。慑其兵威,兀良哈部秘密依附鞑靼,开始侵扰明朝北边,且不断假借卖马入明边境侦探虚实。明成祖闻讯,下诏责问,令其以马赎罪。十二年春,明廷于辽东接收兀良哈三卫所献马三千匹。明成祖敕令守将王真,每匹马付布四匹。然兀良哈三卫又叛明,依附于鞑靼部首领阿鲁台。二十年,明成祖第三次亲征,阿鲁台所部抛下兀良哈三卫北遁,永乐逐于屈烈河大败兀良哈部军,斩首无计。遭此重创后,兀良哈部众纷纷降明,明成祖下令,一律释放,不准杀戮。

明仁宗即位后,对兀良哈部继续采取招抚政策,“赦兀良哈罪”,且“诏三卫许自新”,洪熙元年(1425),三卫首领阿者秃归降明朝,明仁宗授其千户,赐钞币、衣物、鞍马等,对以后再来的归降者,一律依此赏赐。

宣德南下

大兴安岭是蒙古高原和东北平原的分界线,但却并不是农耕/渔猎文明与游牧文明的分界线。辽东西北部的西辽河流域为广袤的西辽河平原,东北地区的400mm等降水线大体上与大兴安岭的北段、南段平齐,但是在大兴安岭中段,即辽宁西北、内蒙古东南部、吉林省西部却骤然出现了一个突出部,而这块位于大兴安岭以东,横亘在东北与华北之间的地区之腹心,就是在漠南游牧史上堪与黄河河套地区相媲美的另一个游牧重地——西拉木伦河、老哈河流域。而东辽河、西辽河汇流处即今双辽一带。仁宣不务远略,兀良哈三卫屡屡侵扰明境,于永平(治今河北卢龙)、山海关(今河北秦皇岛东北)间大肆掳掠。宣德三年(1428)九月,明宣宗亲率三千精兵追击。宽河之战中,明宣宗于阵前亲自张弓,射死其前锋三人。随即,明军两翼并进,大破三卫军。兀良哈三卫军士望见黄龙旗,纷纷下马拜罪请降,皆被明军生擒。明宣宗下令处置兀良哈三卫领兵首领后,班师回朝。兀良哈三卫依旧扰边,明宣宗对他们抚慰依旧。自宣德六年前后,三卫才稍收锋茫,曾一度主动向明廷请求投降归顺。

请镇安抚

未几,处于困境中的鞑靼部首领阿鲁台率领属下东走兀良哈部、女真诸卫,更是涉遍纳哈出封地。如上所述,三卫部众自洪熙以来就专门寇掠明边,从宣德六年前后,突然改变态度,与明和好了。于是,六年春正月,明廷宽省三卫剽窃之罪,并且决定:“凡前者作过之人,听尔自行处治,其所掠之物,悉追究送还,仍令纳马赎罪,改过自新。”秋七月,还准许三卫市易 。《实录》宣德六年八月乙卯条载::“以诏谕功,命福余卫头目咬纳、扯里台为指挥同知,歹住、乞里加哈、乃刺哈为指挥金事,泰宁卫头目克里台为指挥佥事。”这可能是连年招抚取得了效果。但其实主要是由于三卫的内部情况发生了变化,即不外是三卫各酋看到阿鲁台势力倾覆后,摆脱羁绊,又从新向明廷投送了秋波。果然,宣德七年(1432年)春正月戊辰,泰宁卫掌卫事都督金事脱火赤奏称:旧印为胡房本雅失里掠去,请赐新印。又,五月甲子,朵颜卫指挥使司派人来说:“永乐二年(1404)所降印信,为胡虏本雅失里掠去,请再给赐。”本雅失里是一个永乐六、七年(14081409)间强盛的蒙古可汗。当时卫印被夺,迟到二十多年以后才要求再给,岂非有点奇怪吗?这无非是说明一向处在本雅失里的余党阿鲁台的庇护之下,这次才摆脱了羁绊。在这以前,《实录》洪照元年(1425)闻七月戊戌朔条载:“福余卫都指挥安出等遣人纳马题罪。且奏卫印为寇所夺,乞再降。”下文接着说:“又言:暖答失之子帖格歹为大军所擒,乞赦罪放还。云云。”由此看来,这个夺印之寇,或许却是去年,前 年(即永乐二十一、二年)间北伐的明军,也未可知。不过,这个福余卫指挥安出,却在正统元年(1436)九月丁西,又说:“宣德中,为阿鲁台所侵,亡失其印,”请赐新印。秦宁、福余、朵颜三卫酋首都被本雅失里或阿鲁台夺去了印,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卫所的印信是明廷授给卫所特权的标志。有了它,明廷就承认这个卫所,许它人贡市易。卫印被夺,夺印的人肯定是本身不能与明通贡的敌人。因而扣留别人的卫印,用来监督贡市而侵夺他们的利益,由此可以明确看出三卫屈从本雅失里,阿鲁台的情形。而阿鲁台的势力一旦倾覆,三卫便争先恐后地摆脱了他的制。摆脱出来以后就想绘自向明廷请求贡市,所以这才不得不在被夺旧印以外,请求另新印。又,宣德七年五月癸未条载:福余卫指挥金事阿失答木儿来贡。《实录》在这里还特别附记说: “阿失答木儿盖初归附也。”当时蒙古各酋相继来投,就是从来未曾归附的,也来通贡了。前述哈勒哈河畔的哈刺孩卫的出现,正是在这个时期。不仅如此,来贡的三卫首长且一再希望明朝干与,不断地请求明朝使臣临镇安抚。《实录》正统元年五月甲戌条载:“朵颜卫都督指挥哈刺哈孙遣人来朝贡马。因请使臣责救往谕。上日:若遣使臣,恐生边衅,但以勑,令来使齎去。”又,九月己亥条载:“秦宁等卫头目纳哈出等各请使臣临镇安抚。上以朝廷所遣,于彼不能无扰,但令约束所部,毋犯边境,其不用命者,听擒送来京,自有誅賞賜勑,諭之。”这是因为洪武、永乐年间,太祖、太宗即使动用强大武力还难以制毁的缘故。但到宣德,正统年间,竟自己请求镇托,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是明朝的国威与年俱增,渗透到外夷了吗?不,这显然不外是摆脱了阿鲁台精绊的三卫,害怕再度陷入瓦刺压制之下,而请求明廷援助。然而明廷徒以空言约赏责,并没有给他们所希求的实际援助。我们只知道它无所作为。果然不久,瓦刺的兵威就扩展到了兴安岭东边,不用说兀良哈,就连女真也屈从了。

联姻瓦剌

福余卫首领系成吉思汗弟弟哈撒儿后裔。当时福余卫汗位传至阿克萨噶勒泰,其长子为阿噜克特穆尔,次子乌噜克特穆尔,两人因分遗产不均,分得老弱属民的乌噜克特穆尔便率领本部归附脱欢。脱欢亲赐和硕特之名,并将女儿嫁给他,收其为女婿。也先继位后,继续对兀良哈三卫实行怀柔政策,正统六年娶泰宁卫指挥隔干帖木儿之女,又娶泰宁卫拙赤之女为妻,与三卫结成姻亲,从而与三卫关系更加密切,并诱使三卫背叛明軏充当其侵袭女真和明边的先锋。兀良哈三卫于是“阴为其耳目',不断在蓟辽边境活动窥伺明边。而听从脱脱不花王的朵颜卫速可台亦娶兀者卫剌塔的妹妹,并指示速可台让女真为瓦剌提供粮草。正统年间,兀良哈三卫频频兴师,屡犯明辽东、大同(今属山西)、延安(今属陕西)境,被独石口(今河北赤城北)守将杨洪击败,生擒兀良哈首领朵栾帖木儿。不久,兀良哈部又依附日渐强盛的蒙古瓦剌部首领也先,且相互勾结,共同对抗明朝。其间,又与位于其东面的建州(治今辽宁新宾西南)兵联合,进驻广宁前屯。明英宗对兀良哈三卫的叛服无常十分憎恶,正统九年(1444)春,明英宗命杨洪等各路人马均为精兵万人,分兵追剿扰边的兀良哈三卫兵,明朝边军在以克列苏之战中捕获扰边者甚众,夺回被其掳掠的人畜。泰宁卫首领拙赤往瓦剌,欲联合瓦剌谋怨。

几歼三卫

然而,兀良哈诸部虽依附瓦剌部也先为其姻亲,却为也先所利用。借泰宁卫首领拙赤与辽东肥河卫首领别里格有隙,于格鲁坤迭连战败之机,瓦剌又分兵截杀,诛杀姻亲拙赤。兀良哈三卫因此陷入困境,更加紧对明朝边境的侵扰,以劫掠财物、人口。十二年春,明总兵曹义、参将崔源、都督焦礼等将领统兵分巡东北边境,恰遇三卫兵入寇。明军迎击,斩杀三十二人,生擒七十余人。其后,瓦剌首领赛刊王、也先相继出兵兀良哈部,朵颜、泰宁二卫不敢应战,福余卫首领竟走避温江。经过两次征剿,瓦剌对兀良哈的讨伐是如何彻底,除前述各种征兆外,还明确表现 在下面引证的几句话。即后来,在瓦刺的阿刺知院发动叛乱、杀死他的主子也先时,首先数出也先的三大罪状说:“汉儿人血在汝身上,脱脱不花王血也在汝身上,兀良哈人血也在汝身上。天道好还,今 日轮到汝死矣。”第一句是说也先曾寇掠汉人,并擒获了大明正统皇帝;第二句是说他截杀他的主子脱脱不花,歼灭了元室遗商;第三句是指这次剿戮三卫。也先征略四方,劫杀颇多,而独特别指数这三件事,可见剿戮三卫的程度,决非寻常,同时也可以想像到这次侵犯的理由并不充分。至于瓦刺究竟怎样压了三卫不详。但肯定和后来脱脱不花王经略海西女真时一样的手法,反抗者杀,遁逃者焚烧其家宅遗财、顺服者因而载归的蒙古式战法。至少,当时三卫俘囚为数相当多。而且也先的势力不仅摧毁了三卫,还进一步迫使东邻女真屈服,南下逼近到中国的中原。至此,三卫实力日渐衰落,既畏惧瓦剌,然毫不敢背叛;却每年依旧朝贡明廷,以此换取明帝的赏赐;更因时常遭到明朝边将剿杀,时刻寻机报复。十四年夏,大同参将石亨等人“复击其盗边者于箭豁山,擒斩五十人,三卫益怨”。随后于秋季与瓦剌相勾结,大举入侵明境。明英宗仓促北上亲征,于土木驿(今河北怀来东南)被俘。

摇摆不定

土木之变后,英宗弟、郕王朱祁钰在兵部尚书于谦等重臣拥立下,即帝位,是为景帝。景泰初年,明廷仍经常遣使赴兀良哈三卫诏谕、抚慰。然三卫已先受也先意旨,数次遣使在没有约定时入贡,以窥探明朝守备虚实。不久,也先又逼迫朵颜卫所部迁徙他地。三卫皆不堪忍受瓦剌肆虐,遂向明朝秘密传递瓦剌情报,且请求屯驻于靠近明朝边境处。景帝不允。

不久兀良哈三卫又倒向鞑靼部,与其首领孛来暗中交往,充当其向导。每遣使入朝,要与孛来使臣相见,见明廷待鞑靼厚,便请求加赏,未得应允,兀良哈三卫首领大怒,与孛来关系日趋紧密。

成化元年(1465),兀良哈部三卫派九万兵随孛来大举入侵辽河地区。不久,兀良哈部又西附鞑靼部毛里孩,东结海西兵,多次出兵关内劫掠,虽数遭明守将击之,仍侵扰不已。十四年,鞑靼首领满都鲁发兵入攻三卫,大肆掳掠。三卫首领力不能支,皆走避至明边境。迫于饥困,三卫首领请求明廷恢复马市,以易粮食等物品。明宪宗下诏,允许恢复三卫马市。二十二年,鞑靼别部首领那孩统兵三万,入攻大宁(治今内蒙古宁城西)、金山(今内蒙古哲里木盟东),渡老河,攻杀三卫首领伯颜等人,掠人畜万计。三卫部众为避战乱,“相率携老弱,走匿边圉”。明边守将刘潺报告朝廷,明宪宗诏令边关守将,向三卫避难部众发放刍粮,给予优抚。

然兀良哈三卫仍扰边不止。弘治初年,常盗掠古北(今北京密云东北)、开元(今辽宁开元北)等地。明守将张玉、总兵杲等设计诱杀来马市交易的三卫民众三百人。兀良哈三卫首领因此而北结鞑靼脱罗干部,请求出兵为其复仇。其后,屡屡进犯广宁(今辽宁北镇)、宁远(今辽宁兴城)等地。未几,兀良哈三卫再遭鞑靼首领小王子的侵扰,三卫首领纷纷向明边关守将请罪,以避战祸。明孝宗随即应允,却不料三卫“阳为恭顺”。朵颜卫都督花当依仗实力较强,数次向明廷请求增贡加赏,未获准,积怨甚深。

正德十年(1515),花当子把儿孙率千骑拆毁明鲇鱼关,闯入马兰谷大掠。明参将陈乾战败阵亡。把儿孙又分兵三路,骚扰明边。明武宗闻讯,命副总兵桂勇阻击。花当不敌明军,撤兵,屯驻于红罗山,将把儿孙藏匿后,遣其子打哈等入朝请罪。明武宗下诏,释罪不问。

把儿孙死后,其子伯革入明朝贡。嘉靖九年(1530),明世宗诏令伯革承袭其父爵。然打哈系花当子,却不得官爵,遂大怒,发兵劫掠冷口、擦崖、喜峰等边关。至二十二年冬,兀良哈三卫与鞑靼部合兵,屡犯明境。明朝数员守将阵殁。明世宗因此下令罢马市,禁止与三卫部众市易。此后,兀良哈三卫更与明廷交恶,明北边频频告急。

万历初,朵颜卫实力益强,首领长昂藉此要挟明廷加赏,未获应允。长昂遂纠集部众闯入明境,盗掠财物,又拦截诸部族入贡明廷使臣。十二年(1584),长昂与土蛮合兵,再度大举入攻明境。明守将李松急请朝廷派兵围剿长昂,朝议不从。长昂益发跋扈自恣。十七年,其与鞑靼东、西二部合兵,入寇辽东,击败明将李成梁所部。

服属明清

明朝中晚期,朵颜卫分布广阔,东自大碱场(今辽宁喀左),北至西拉木伦河,西迄延庆州四海冶(今北京延庆东),南达宽城(属河北);福余、泰宁两卫的居地东达辽河中下游,最南端可至海城一带,东北一部分到松花江流域,西南至小兴州(今属河北滦平)与朵颜卫一些部落参错居住。明朝授三卫首领以都、都指挥、指挥、千百户等官,决定其更袭和升迁,并颁给敕书,以凭朝贡。规定三卫每年两贡,每次各五百人,由喜峰口出入,贡物有马、驼等物。永乐初,还在辽东开东原和广宁(今辽宁北镇)等地设立马市,与三卫市易马匹。尽管三卫时而寇掠明之边地,但总的说来,他们尚能服从明朝中央政权管辖。

弘治、正德年间(1488年—1521年),朵颜卫首领花当(即和通)势力自辽东远达于宣府(今河北宣化市)边外。由于三卫屏捍,自立三卫至嘉靖年间的一百五六十年中,平滦诸州未遭蒙古侵扰之祸。明清战争中,三卫先后服属于清朝,征战南北。

首领世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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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二十二年(1389),明朝设立兀良哈三卫的时候,“以阿札失里为泰宁卫指挥使,塔宾帖木儿为指挥同知;海撒男答溪为福余为指挥同知;脱鲁忽察儿为朵颜卫指挥同知,各领所部,以安畜牧”,但是辽王后裔阿札失里不久即叛附蒙古。燕王“靖难”,忙于明朝内政,对三卫采取了安抚的政策。篡位以后,明成祖重建三卫。这次重建有几个显著的特点:第一,曾经叛附蒙古的泰宁、福余的首领都被更换,惟独朵颜卫,“与其他二卫不同,起首就是对明廷一直表示忠诚的部族。正因为如此,当洪武、永乐用兵的时候,其他二卫的酋长不断更迭,而朵颜卫却能一直拥戴同一个酋长”,他就是脱鲁忽察儿。第二,将封授的官职升格,洪武时期三卫的职衔不过指挥使、指挥同知,永乐时,三卫首领的最高官职升至都督。第三,永乐在三卫首领中众建多封。洪武时期接受明朝官职的三卫首领只有三人而已,而永乐除了在每卫各封授左、右二都督外,还设立都指挥佥事、所镇抚、舍人等职,“以分其权”。永乐无疑是从洪武以来三卫的叛乱中吸取了教训。需要指出的是,上述第二、三点在《成祖实录》等明初史料中没有遗留,但是可以肯定,明朝中后期中的汉文史料中频繁出现的三卫首领,其承袭的官职都是永乐时期授予的。

明代泰宁卫首领世系变迁大致可分为四个阶段,洪武年间的辽王阿札失里时期;永乐初期的忽剌班胡时期;永乐到正统时期的阿只罕一系;正统至万历初年的革干帖木儿和兀南帖木儿一系。其世系断层和缺失反映了明代和蒙古部落的关系变化,尤其是蒙古部落的势力消长。